岁岁

【贺红/蛇红】相忘(八)

ooc预警
这章总算写的稍微顺一点了，明天完结！

昏睡了一天一夜，莫关山终于睁开了眼睛，不是地下室昏黄的灯光，也不是悄无声息的黑暗，是白昼，和煦的太阳光透过窗玻璃停留在脸上，莫关山目光所及之处，一个黑头发的脑袋伏在床边，伏在自己身边，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，睡得正香。
“他...果然来救我了。”

忍受着拆骨散筋的苦楚，莫关山强逼着自己坐了起来，谁料稍微一动，那个人就醒了。
“毛毛？”意识还在睡梦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。
“毛毛！”面前人一脸惊喜，连忙起身搀扶，“你醒了，毛毛，还有哪不舒服吗？”
莫关山笑的很勉强，摇摇头，“我没事了，贺天。”
看出了莫关山的勉强，贺天知道他想起了那些不堪，却不知从何宽慰。是对天发誓说自己不嫌弃他会好好照顾他一生一世？还是抱头悲泣埋怨捶打自己没有照顾好他？又或是拥抱着他亲吻着他讲述多年来的相思苦？贺天不知道。他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莫关山，此时此刻才发现，自己根本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。他爱他，他也爱他，两个人彼此相爱，却不能彼此相知，这无疑会给两个人带来更多的痛苦。

相望无言，尴尬在寂静的空气里慢慢滋生。
然而，莫关山知晓了贺天的纠结，如果是以前，贺天的所作所为一定不是这样，他会道歉，会自责，会心疼，所有的情绪都在莫关山面前表露无疑，可是对莫关山来说，这些行为全都是打着爱的旗号的再次侵略，扒开伤疤，撒上盐，再狠狠地刺入，比第一次伤的还要深，还要重，这样的伤口，才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。可是现在，贺天变了，面对莫关山，他开始沉默，莫关山竟有些开心，贺天开始懂他了。

看着毛毛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笑容，贺天有些不知所措，很快，他反应过来了，心里的千斤大石反而放下了。两人相视一笑，悄悄握住了彼此的双手。

经过一周的休养，莫关山身上的伤基本痊愈。贺呈准许了贺天继续留下来照顾莫关山，条件是一周后必须回到军营，全心全意地为军队做事。这一周里，贺天每天给莫关山换药，炖汤，照顾莫关山的饮食起居。一周的时间，和他们之前的五年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，可也是这一周的时间，两人的感情有了进一步升华，默契度有了很大提升，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能够心领神会。
“贺天，我的伤好了，我想走了。”
“...好，我叫人去准备，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离开国都，送你到边境。”
“谢谢你，贺天。”
“我爱你，毛毛。”

是夜，贺府的花园。贺天和莫关山并排躺在草地上，仰望着星空，说着专属于他们的悄悄话。而楼顶上却有两个人看着他们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“贺大哥，他们一定要分开吗？”寸头盯着楼下的人，眼眶都湿了。
“起码现在一定要，至于将来，谁说的定呢。”贺呈抬头看着夜空，心里也多了几分感慨。贺呈不是瞎子，之前他还对弟弟的情人有几分猜疑和反感，经过这段时间，亲眼见证了两人的感情，贺呈反而更加喜欢这个红发青年了，也明白了弟弟的痴情，如果不是两国交战，如果贺家不是执掌B国大政，如果莫关山不是军人，没有那么独立，进取，坚毅的心，如果...贺呈低头笑笑嘲讽了一下自己，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，又哪来的两人相爱的心。现在，只能期盼着命运，能给这两个年轻人一个美好的未来。

“以前想和你一起看星星，你每次都推脱，要不就是要训练，要不就是缠着我学格斗术。”贺天嘴上抱怨着，始终偏着头不看星星只看莫关山，眼里流露出爱意。
莫关山没说话，把垫着的胳膊拿出来，轻轻把头放在贺天臂弯里，眼睛没离开过天空。
贺天使劲咬着嘴唇，不让自己笑出声，眼睛却出卖了他，笑成了月牙，眼里爱意更浓。
“毛毛，等战争结束了，我就去找你，等我好不好？”贺天的另一个手轻轻搂住莫关山的腰际，扯了扯蹭上去的衣服，不让莫关山的肚子受凉。
“嗯...”
“如果我找到了你，嫁给我吧。”贺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不知为何流下了眼泪。
“好。”莫关山偏过了头，偏向了没有贺天的那面，也悄悄地笑了，流下了眼泪。

“贺天？”
“嗯。毛毛，我在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